小鳥

抗命者,亡於天意
擅水者,葬身火海

【aph/仏英】網路交友需注意!(2)

1.

「一時衝動。」亞瑟恢復先前冷漠的態度說道。

「小亞瑟先求的婚。」弗朗西斯淺笑。

認識三個月後,兩人見面愈漸頻繁,儘管爭吵的次數仍遠多於和平交流。

亞瑟在聊天室中告訴弗朗西斯,約會時不要送花,他可能產生了心理上的過敏。

但他罔若未聞,在平安夜那晚,弗朗西斯捧著一束山茶花出現在亞瑟眼前,他兩道粗眉擰在一塊,但在看到對方口中呼出的白煙後,最終什麼也沒說,默默地收起花束。

兩人並肩於聖誕市集,像是某部愛情電影的場景,卻又缺少了什麼,例如白雪不會為了應景而落,背景音樂也並非情歌,而是通俗的鈴鐺響。

兩人雙手交握,隔著手套感受對方的溫度,填補許多現實的不浪漫。

亞瑟提議去道路盡處的酒館,讓酒精暖和暖和身子,私心則是灌下弗朗西斯幾杯朗姆酒,算是初次見面的回禮。

弗朗西斯盯著亞瑟被凍地泛紅的臉,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,連忙附和道,好。

與無數人擦肩而過,他們進入溫暖的室內,客人和平時比起少了一些,許是在家中陪伴親人的緣故。

兩人挑了吧檯邊的位置,弗朗西斯脫下大衣,連同亞瑟的一起披在椅背上,前頭是一方小巧舞台,棕髮男士彈奏著不知名樂曲,構成了這年的耶誕節。

亞瑟點了瓶巴塞洛朗姆酒,這次聽我的吧,他說,然後在第一杯下肚後,餘下的份幾乎都進了他腹中。

弗朗西斯啜飲杯中酒,一面聽著亞瑟神智不清地抱怨起律師事物所的同事們,他趴在桌上,和世界上所有的酒鬼一般,在弗朗西斯眼中,他比平時更加地迷人。

勾心鬥角的傢伙,沒一個是好人,亞瑟喃喃道。

該慶幸他沒有大吼大叫嗎?

弗朗西斯撫上亞瑟的肩,輕聲安慰「是,是,我都知道。」

在煽情的燈光氣氛下,他將亞瑟擁入懷中,下頜頂著那頭亂翹的金髮,弗朗西斯隨著鋼琴聲,輕哼起阿萊城姑娘。

難得沒有爭執的時光平靜流逝。

十二時的鐘聲敲響後,亞瑟清醒了一些,他抓著弗朗西斯不斷追問。

「我剛剛說了什麼不該說的!」

「你說我是你見過最迷人的男子。」

他決定放棄,大概也問不出所以然來。

在走到街心的耶誕樹前,恍惚間,亞瑟忽然想起什麼,尋視了周身一遍,本應拿在手邊的花束竟找不著,他叫住走在弗朗西斯。

「喂,花放在剛才那裡了。」

弗朗西斯本想說,沒事的,那就這樣吧,可他注意到,亞瑟表面說的平淡,心裡大概十分不樂意,於是改口道「你在這裡休息,我一會兒就回來。」

冷風掀動起深色風衣,他不明白為何在意起這法國人送的花。

直到看見弗朗西斯往他的方向奔來,花束握在手中,隨著步伐上下晃動著,幾片花瓣因此掉落。

耶誕樹的燈飾下,花瓣皎白而耀眼。

突來一陣心悸,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,亞瑟不經意地讚歎道:「弗朗西斯,你意外的適合純白色。」

這段話可以解釋成很多意義,而弗朗西斯將其理解為他最想要的那種,亞瑟不明白,沒有鮮花,沒有鑽戒,壅塞的人群也一點都不浪漫,他為什麼會曲解,還回答——

是的,我願意。

不,我不是指潔白的婚禮,亞瑟想這麼說,卻在酒精作用下化成一連串笑聲,並且一發不可收拾,兩人靠得很近,近到呼出的熱氣全噴在對方身上。

「對於一個紳士來說,」亞瑟大著舌頭說道「這個求婚不太正式。」

「重來一遍。」

弗朗西斯抽出一支山茶花莖,將它編成手指大小的環狀,然後單膝跪下,對亞瑟說道:「你願意和我一起步入純白的婚禮嗎?」

許是天冷的緣故,他的嗓音有些沙啞,亞瑟覺得,弗朗西斯大概將一年額度的真誠用在了這句話上。

亞瑟想要回應,胃裡卻一陣翻騰,於是,他扶著弗朗西斯,在路邊垃圾桶傾倒出他方才吃過的所有食物。

簡直糟透了,亞瑟聲稱這是他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最不想回顧的一段記憶。

但弗朗西斯心知肚明,他的愛人珍藏著那個聖誕夜晚的所有細節,否則他怎麼在亞瑟的懷錶暗釦發現——

那枚被處理過的,至今仍潔白無瑕的山茶花戒指。

「我們在旅館住了一晚,隔天早上去就辦理登記。」弗朗西斯神情複雜地笑道「以上是亞瑟柯柯蘭和弗朗西斯波諾弗瓦結婚的過程。」

2.

基爾伯特再續了一杯咖啡。

「鬍子混蛋,」在亞瑟離席期間,他臉色冷下來,嚴肅道「他是那個柯克蘭家族的人?」

「是,但不會有影響。」弗朗西斯語氣平靜。

作為數年的老友,基爾伯特明白那事對弗朗西斯有多重要,所以當得知好友的結婚對象後,他其實心頭震驚無比,但當事人在場,基爾伯特也不好多說。

「別和亞瑟提起。」

「以我的專業,隱瞞是婚姻問題常見的導火線。」

「我們根本沒問題。」弗朗西斯稍稍提高語量。

「他遲早會知道!」基爾伯特絕不是有耐性的人,況且他把多數的耐心全給了他弟弟。

亞瑟回座後,兩人立刻終止了話題。

「事實上,你們的問題不少見,」基爾伯特看著二人說道「多數情人都是這樣分分合合。」

「或許你們可以自己聊一聊。」

訂好下次諮詢在兩週後,他們離開了咖啡館,基爾伯特在弗朗西斯肩頭槌了一拳,便往反方向走去,無視後方苦笑著的老友。

亞瑟阻止了準備叫車的弗朗西斯「反正不遠,我們用步行的。」

大道上燈火通明,弗朗西斯牽起了亞瑟體溫偏低的手,向他們的家走去——位於兩個街區外的大廈套房。

他們走的不快,且不斷偷看著彼此,在眼神交會時,又立刻轉開。

此次爭吵的理由已然忘地一乾二淨,不外乎是早餐該吃司康或是法式麵包,又或者多瑙河和泰晤士河哪方更為清澈,此類無關緊要的小事大多是他們拌嘴的主因。

兩人默認了這樣的相處模式,但亞瑟仍存有心結,或者說,那該屬於弗朗西斯。

回到家中,兩人便在浴室一面洗澡一面為對方紓解壓力,氤氳著水氣的空間幫助他們迅速進入狀況。

看著戀人潮紅的臉色,少有不心動的,而法國人又是行動派,也就不顧蓮蓬頭的仍水在流動,挑逗著正穿上衣服的亞瑟。

「等你洗好澡。」英國人勾起嘴角笑道。

於是弗朗西斯以極快的速度將某種品牌的沐浴乳抹在身上,又拾起地上被遺忘已久的蓮蓬頭。

準備就緒後,他僅披著一件白色浴衣,慢悠悠的走進臥房,卻看見亞瑟正收拾著皮箱,還把大部分的私人物品都放了進去。

「要出遠門嗎?」弗朗西斯不解。

「有一個案子在科羅拉多州,要過去了解狀況。」亞瑟頭也不抬。

「小亞瑟,」弗朗西斯撲上前去,環住亞瑟的腰「你可以不接啊!」

「是可以,但這裡暫時沒有什麼需要我。」

「我以為我們和好了。」

「確實是,」亞瑟轉頭,蹭著弗朗西斯的下鄂,上頭的鬍渣使他發癢「若這裡有一件事繼續我處理,我會毫不猶豫的留下來。」

「那麼,弗朗西斯。」他轉正身子,手搭在戀人肩上「我的柯克蘭家族,和不能跟我提起的事有什麼關係呢?」

弗朗西斯心頭一驚,但他掩飾的足夠好,第一反應竟是佩服亞瑟的計畫,真是把他撩撥地心癢難耐。

「與你無關。」

但此事不應該使亞瑟牽扯其中,所以他只能苦笑道:「幾點的飛機,我送你。」

「不,不用了。」亞瑟雙手垂下,低頭咬著下唇,繼續整理行囊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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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普爺是婚姻諮詢師的話,大概是那種,聽完對方煩惱後,直接大剌剌的指出問題,以直白風格受到客戶歡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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